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帮助病友重塑自我

2001-04-15 来源:文摘报  我有话说

看病经历 我今年45岁,1984年我正当而立之年,父亲遇车祸去世,这突如其来的不幸一下子把我打垮了。我情绪低落到极点,对任何事情都失去了往日的兴趣。妻子开始带我看病。北京的各大综合医院都跑遍了,各种检查都证实我没病,最后来到一家精神病专科医院就诊,诊断非常明确:抑郁症。妻子看到这个诊断,哭了。但我们接受了这个现实,开始了治疗。1989年5月,我的病情开始恶化,出现了躁动和关系妄想等症状。1990年底,我又出现了强迫意向,要伤害自己可爱的女儿和体弱的老母,一见到锐利的物品,如刀、剪等,这种冲动就更加强烈,后来,又相继出现了罪恶妄想和感知觉障碍。最后,我想到死。1991年初,我被送进了精神病医院住院治疗,当时被诊为“躁狂抑郁型精神病”。治疗期间,药物的副反应使我体验了很多痛苦,如震颤、碎步、膝关节不能弯曲、坐立不安、心慌气短、视物模糊、便秘、小便不畅等。1993年6月出院时,我的病情并没有多大的好转,继续门诊治疗。1994年,在一位医术高超、医德高尚的老专家的精心治疗下,我的病情明显好转。

帮助病友 在患病的几年里,亲人和社会为我付出的太多了。为别人做点什么,是我救助同病相怜者的初衷。从1996年初,我主动为病友挂号,有时早上四点多钟就得赶到医院。挂号的时候,我看见痛苦的家属和病人,我就尝试着去安慰一下。但我的知识太少了,于是,我买了大量的精神病学和心理学及相关方面的书籍来阅读。一次,一位病友因服药出现严重过敏反应,不得不停药后,病情突然恶化,出现了极度的躁动不安。我让家属用宽布带把病友绑在床上。我一直对病友说:“是我不好,一定要送你来住院。”我为什么承担这个责任呢?因为强行送精神病人住院,他们是很难接受的,他们根本否认自己有病,由此会产生强烈的对抗情绪或被欺骗感。家属如果充当了“欺骗人”的角色,会直接影响病人的康复。

我的收获 从帮助病友和他们的亲属的过程中,我得到了启示:我个人的能力是有限的,精神康复包括医疗康复、心理康复、社会康复和职业技能康复,光靠医务人员精心的治疗和单个家庭的努力是不够的,必须有更多的人来参与,乃至整个社会的融入。

在帮助别人的过程中,我也有了很大改变。首先,从相互的尊重中,我学会站在别人的立场上为人家着想,减少了固执和偏激。第二是学会了换个活法,我知道了这个世界不只是学习和工作,还应去享受生活给你的一切,我的兴趣广泛了,读书、集邮、养花、听音乐、郊游等。这些能陶冶情操的生活方式,在患病之前一直被我认为是浪费时间。第三是学会了正确认识自我,能够较准确地评估自己的能力,减少了失败感。

(《健康报》2001.4.9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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